我是琲栗

*如果影山和日向不打排球會是什麼樣的相遇呢?

*影山第一人稱視角

*清水

 

*****

  「哈——」走在上學的路上，我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大哈欠。

 

  雖然每天起床晨跑早已成了習慣，但是晨跑完還要上學就感到特別沒勁。

 

  「我要第一個到教室！」

 

  突然，一道身影快速地從我身邊掠過，伴隨著那人爽朗的聲音，他騎腳踏車的速度之快，我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那人穿得是不是烏野高中的制服，但是他那一頭橘髮我卻看得很清楚，這顏色真是太耀眼了。

 

  看著前方那個橘點越來越小到快要消失不見了，我不禁開始跑了起來，為什麼要追逐我也不知道，只是不想輸的感決從心底油然而生。

 

  橘頭髮的小子畢竟騎得是腳踏車，與他保持等距已經是我的極限了，所幸學校大門離我並不遠了，跑了一段路之後我看到他在烏野高中的側門口率先轉彎。

 

  『他果然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啊!』我心底這麼想著，然後又加快了步伐，他去停腳踏車的這段時間，正是我超越他的好時機。

 

  「喂!不要用跑的啊!」我跑進校門時，一位中年男子對我這麼喊道並擋住我的去路，這個人應該是學校的老師吧!

 

  「那邊那個橘頭髮的你也過來!」中年男子對從腳踏車停車場跑來的那小子喊道。

 

  「你們是一年級的?」

 

  「是!」

 

  「是!」

 

   我答完後，轉向右邊看這個橘色頭髮的小子，他也很詫異地轉頭看我，他果然跟我一樣是一年級的。

 

  「班級是?」

 

  「一年一班。」

 

  「一年一班。」

 

  我們兩個又同時答話，而且回答還是一樣，我們再度詫異地看著彼此。

 

  「你們認識嗎?」

 

  「不認識。」

 

  「不認識。」

 

  「不認識還默契這麼好?」老師有些不敢置信的說，「橘頭髮的你先說，你為什麼要在走廊上跑步。」

 

  「因為我想要第一個到教室。」他回答。

 

  「換你說。」

 

  「我……看到他跑，不自覺地跟著跑。」

 

  我們倆再度對視，只是這次不再是詫異的眼神，而是遇見宿敵一般，不服輸的眼神。

 

  「蛤?」老師發出疑問，似乎不想接受我的答案，「算了，我不管你們理由是什麼，反正進了校舍後不能跑步，今天我就先放過你們，趕快進教室吧!」

 

  我們兩個一同鞠躬，然後我往走，他往右繞過老師……

 

  繞過老師後，我們的眼神又再度交會，我低頭看著他，他仰頭看著我，我們幾乎是同步的往前走，只是我走一步，他幾乎要走兩步才跟得上，他的步伐真快，我的心底不禁開始感到佩服，這小子的運動神經看來很好啊!

 

  「我說你們兩個，走路眼睛要看前面啊!還有，不要偷跑。」老師的聲音從我們後方傳來，我們兩人收回了看對方的視線，筆直地看向前方，但我們兩人的腳步卻絲毫沒有因此減緩，開始在走廊上比賽競走。

 

 

*****

  在教室門口，我的右手架在門上，橘子頭的矮個子則是不斷的用腳絆住我前進的路。

 

  「讓我先進去!」橘頭髮的小子推著我架在門上的右手臂。

 

  「我先進去。」我的左腳試圖跨過那小子抵在門上的左腳。

 

  「想從下面過?才不會讓你先進去。」那小子居然利用身高優勢，想從我兩腿間穿過去，我趕緊將腳併攏，用空閒的左手推他的頭。

 

 

  「阿月，你說他們兩個在幹嘛呢?」

 

  「別看了，會變笨的。」

 

  「喂!為什麼你們在裡面了?」橘頭髮的小子問。

 

  「走後門進來的啊!」麻子臉指著後門回答。

 

  我和橘子頭同時停下動作，呆愣地探出頭，果然看到後面還有一扇門。

 

  「可惡!都是你害我錯失當第一名的機會。」橘頭髮的說道。

 

  「這次就算平手了，下次我會贏你。」我不甘示弱地回答。

 

  「不！贏得會是我。」

 

  我們兩個人持續爭執到選好位置後，才停了下來。

 

  我選擇最角落的位置坐下，而橘子頭選擇坐在麻子臉的附近。

 

  「你和那位同學是國中同學嗎？」麻子臉問橘子頭。

 

  「不是，我和那傢伙今天才第一天見面。」

 

  「看你們一大早就在教室裡打鬧，還以為是好朋友呢！」

 

  「我才不會和這種人當好朋友呢！臉臭的傢伙。」

 

  橘子頭背對著我，我沒辦法看到表情，但是我能猜想他現在應該是一臉不爽的樣子，可是我總覺得和他較勁很有意思啊！

 

  「我們別談那個討厭的傢伙了，我叫日向翔陽，你和你朋友呢？」

 

  「我叫山口忠，他是月島瑩。」麻子臉回答。

 

  「山口，我剛剛就注意到了，你好像很高耶!」

 

  橘子頭……

 

  不對，是日向!

 

  日向站在山口面前踮起腳尖想測量身高，可惜就連這樣，日向的身高卻還是沒有超過麻子臉。

 

  「179.5，差一點就180了。」

 

  「好高哦！」日向發出讚嘆聲，「真好啊！要是我也這麼高的話就好了。」

 

  「阿月有188哦！」麻子臉一副很驕傲的樣子說道。

 

  「哇！」日向再度發出讚嘆聲。

 

  「山口，別說了。」眼鏡仔一臉不悅的說道，這傢伙一定很難相處吧！

 

  「別這樣嘛！以後大家都是同學，我們位置又坐附近，以後可以互相關照。」日向回答。

 

  眼鏡仔一聽，立刻收拾東西，換到靠窗的最後一個位置，剛好和我同一排。

 

  「日向別介意，阿月只是害羞而已。」

 

  「這樣子啊！那以後我再慢慢和他變成好朋友。」

 

  不！這誰都看得出來是在拒絕和你當朋友吧！

 

 

  在聽著麻子臉和日向的對話期間，教室也陸陸續續來了新同學。

 

  然後我觀察到一個現象，同學們選位置似乎是以日向的位置為中心，然後放射狀慢慢坐滿的，但是奇怪的是，到了我和眼鏡仔的位置四周卻停止了。

 

  在敲鐘前的最後一刻，我的旁邊終於坐了人，前面……一直到打鐘後才有人坐。

 

  比起我，大家會更先選擇眼鏡仔嗎?我轉頭觀察眼鏡仔四周的位置，都……是女生啊!這傢伙莫非女人緣很好?

 

  不!只是碰巧他那邊有位置而已。

 

  「月島旁邊都坐女生耶!莫非他女人緣很好?」日向很適時地替我向山口提出問題。

 

  「對啊!從國小就是。」

 

  「真好啊!長得高就會被比較多女生喜歡嗎?」

 

  可惡！快190有什麼了不起的，也沒高我多少啊！

 

  「各位同學請回位置上!」老師從前門走了進來，邊走邊說。

 

  「我們現在先利用時間自我介紹跟抽座位，接著去開學典禮，開學典禮後就自由活動，大家可以去想去的社團參觀看看，中午過後就可以自行放學了。」

 

  「老師，可以不要換座位嗎?」一個坐在眼鏡仔前面的女生舉手問。

 

  老師想了想後直截了當的說了不行，接著傳來許多女生的嘆息聲，但我好像也聽到了歡呼聲。

 

  「我為什麼要坐在你前面!」日向抱著頭大喊。

 

  「這是我想說的好嗎?你個橘子頭，看了就很礙事啊!」

 

  「你說誰礙事啊?你這臭臉的傢伙!坐在你前面真是倒楣。」日向轉過頭來對我抱怨道。

 

  「我為什麼要坐在兩個小學生旁邊?」坐在我旁邊的眼鏡仔說。

 

  「你說誰是小學生?」

 

  「你說誰是小學生?」

 

  我和日向同時回答。

 

  「誰回答誰是囉!該去開學典禮了。」眼鏡仔站起身，雙手插在口袋，慢步走到走廊排隊。

 

  「可惡!怎麼盡是些難相處的同學。」日向碎念著，也出去走廊排隊。

 

  『這是我要說的吧!』我也默默得跟著日向後頭到走廊去。

 

 

*****

  「為什麼你會在這裡!」日向指著我大叫。

 

  「先把門關上好嗎?」我說。

 

  「你又為什麼在這裡!」日向又指著眼鏡仔大叫。

 

  「日向你還是先把門關上吧!怪尷尬的。」麻子臉探出頭說。

 

  「山口也在啊!」日向總算想起來要把門關上了。

 

  看著日向把門關上後，我們才又繼續開始動作－換泳褲。

 

  「山口國中時也是游泳部的嗎?」日向不改聒噪的本性，在僅有我們四人的更衣室裡大聲問道。

 

  「對啊!阿月也是哦!」

 

  「那你們一定比過混合接力賽吧?」

 

  「是阿!」

 

  「真好啊!我國中的學校沒有游泳池，要找願意來比賽的人也找不到。」日向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難過。

 

  「自己一個人也能比游泳啊!」

 

  「游泳比賽就是要比接力賽才有趣啊!」日向的口氣又變得有精神起來了，「我們一年級正好有四個呢!剛好可以比混合接力賽。」

 

  『游泳……比個人賽的話絕對比較帥的吧!』

 

 

  換好泳褲後，我先到了泳池邊熱身，游泳部的學長也過來和我搭話，問我國中時期是否有參加過比賽，主要項目是什麼?

 

  「個人混合式。」我回答。

 

  「哦!挺能幹的。」部長說，「有參加過混合接力賽嗎?」

 

  「沒有。」

 

  「我們社團的傳統，就是每年開學都會比混合接力賽，今年新生剛好四個，要不要也來比一場?」

 

  「當然要!」正好換完泳褲的日向朝我們跑來，一邊大喊著。

 

  「別跑，小心……」部長大概是想提醒日向小心滑倒吧!可惜來不及了，那小子滑倒了……

 

  而且還順便把我也推倒了……

 

  「好痛!」日向趴在我身上嘀咕。

 

  「我才痛好嗎?還不趕快起來。」

 

  「阿……」日向一聽到我的怒吼，馬上從我身上爬起來，可是他一站起來就又蹲了下去。

 

  「扭到腳了嗎?」部長似乎有些擔心的問，「在泳池邊就該小心一點啊!」

 

  「是，對不起。」日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，低著頭說。

 

  我轉了轉手腕，覺得也有些痛，大概是跌倒的時候用手撐了身體的重量，所以扭到了吧!

 

  我本想教訓一下日向，可看見他僅用左腳支撐身體重量，右腳看似有碰到地面，實則只是稍微懸空，臉上雖然是笑著，可是冷汗都冒出來了，看來腳是真的很痛。

 

  「不趕快冰敷的話，會腫更大哦!」我看著日向的右腳說。

 

  「咦?」日向抬起頭，有些吃驚地望著我。

 

  『我在說什麼啊!』我摀著嘴撇過頭。

 

  「影山說得對，得趕快冰敷才行，我找個人幫你去拿冰敷袋。」部長環顧四周後，將眼神定在我身上。

 

  「就我去吧！」我無奈的說。

 

  「知道怎麼去保健室嗎?」

 

  我點頭表示知道。

 

  「那就麻煩影山囉!日向先去旁邊的椅子上坐著等。」

 

  走回更衣室後，我套起上衣和短褲，然後快步走到保健室去。

 

 

*****

  「給你!」我站在坐著的日向旁邊，將冰袋塞到他的面前。

 

  「謝謝!」日向接過冰袋後，將冰袋放在已抬到椅子上的右腳。

 

  「你不換衣服嗎?」日向問我。

 

  「不了，今天不游了。」剛剛到了保健室才發現手肘擦傷了，碰到水大概會感染，因此被叮嚀了在傷口癒合前都不准碰水。

 

  「為什麼?月島和山口都已經在游了哦!」日向看著在泳池裡的其他人，眼神裡滿是羨慕。

 

  「下次……我們一起游混合接力吧!」我看著日向的側臉，說道。

 

  「可是影山……我不會換氣哦!」日向看著我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。

 

  「蛤?連換氣都不會，你國中三年都在幹嘛?」我驚訝地大喊，我還特地穿上外套才回來，就怕這傢伙會自責，結果他讓我聽了什麼?

 

  「我學習能力很好的!現在開始也能學會。」日向氣鼓鼓的說。

 

　「學習能力好的話，那為什麼現在還不會游？」

 

  「那為什麼現在還不會游?」

 

  「因為……」

 

  「不!應該要這樣問才對，為什麼會想要加入游泳部?」

 

  「當然是因為混合式接力賽很帥氣啊!」

 

  瞧他說得理直氣壯的，我幾乎要被他這個理由給說服了，用不情願的口氣說道，「你要是在縣大賽前沒有游到標準之上，我是不會跟你組隊的。」

 

  「我絕對會讓你說出要跟我一組的。」日向的眼神充滿著自信。

 

  『我會拭目以待。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