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琲栗

19.有點寂寞了

　　抵達會場之後，緣下馬上率領所有人進入熱身的程序，西谷執意把手機握在手上做熱身操，結果當然是被緣下給念了一頓，好在谷地馬上說願意幫西谷注意電話，西谷才乖乖交出手機，所以當東峰打來的時候，是谷地替西谷接了電話。

　　‘旭前輩，我是谷地仁花，西谷前輩正在熱身，不方便接電話。’

　　‘這樣啊！我過去找你們，會打擾到你們吧？我就直接到看台上好了。’

　　‘不會的，我們在西出口這邊做熱身操，你可以先過來打招呼。’

　　‘他們看到我搞不好會更緊張，我還是不過去好了。’

　　‘好吧！那我會轉告西谷前輩的。’

　　做完熱身操後，谷地馬上告訴西谷剛剛東峰打來的事，西谷一愣，馬上要回自己的手機回撥電話給東峰。

　　‘做完熱身操了？’

　　‘嗯！旭前輩怎麼不過來啊？’

　　‘痾……阿菅說我可能會嚇到新生，叫我不要貿然來跟你們打招呼，至少要等比賽結束後再出現。’

　　‘蛤？旭前輩又不恐怖，怎麼會嚇到他們啊？’

　　聽到西谷這樣說，東峰不禁暖了一下，但腦子裡還是很明白菅原要他別去打招呼的道理，雖然說得是有點過分。

　　‘已經畢業的學長回來看比賽，不是會讓人更緊張嗎？’東峰解釋道。

　　‘會嗎？’

　　‘總之，我就在看台上，你抬頭就可以跟我打招呼了。’

　　‘那……好吧！’

　　由於東峰這樣說，以至於西谷在一進場時就抬頭看向觀眾席，然後找到東峰的身影，接著朝觀眾席揮揮手，還一邊大喊：「旭前輩！」

　　西谷這一喊，所有烏野的排球隊員，不管幾年級的，都轉頭一齊看向了觀眾席，就連對手伊達工的球員也都紛紛看向觀眾席。

　　「旭前輩就是那個前王牌嗎？」一旁的山下問道。

　　「是啊！但我現在已經超越他了。」田中說。

　　「那看來旭前輩也沒多厲害嘛！」

　　「山下！」田中一把搭上山下的肩膀，露出混混表情。

　　「那個……不是我說的啊！」山下無辜地說道。

　　田中這時才回過神來，剛剛那聲音確實不向是山下的，抬起頭來就看見默默繞過他們兩個人的月島。

　　「月島，剛剛是你說的對吧！」田中馬上拉住月島，用混混表情看著他。

　　月島沒說話，只是擺出一副裝傻的表情。

　　田中還想找碴，卻被緣下制止，然後緣下再去拉回向觀眾席不停揮手的西谷，一手拉一個人，把他們帶到場上列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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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 比賽結束了，結果是烏野以3:2的局數險勝了伊達工，烏野排球部成員列成一排朝著加油團鞠躬：「謝謝大家！」

　　鞠完躬後，西谷抬頭在觀眾席上尋找東峰的身影，正想和東峰揮手時，發現東峰正在和旁邊的女孩子說話，是沒見過的人。

    西谷愣了愣，心情竟一下子就低落了起來。

　　一旁的田中搭上西谷的肩膀，說道：「你看，旭前輩有女孩子陪他來欸！」

　　 「是啊！」西谷語氣平淡的回應，然後轉身走掉。

　　田中覺得莫名其妙，西谷明明剛剛還沒甚麼情緒，怎麼突然好像不太開心，轉頭正想問緣下，緣下卻已經開口道：「我不知道。」

　　田中看著緣下快步離去的背影感到很無語，本來還想追上去問，但看到又有記者在採訪影山了，他馬上忘了西谷的反常，跑過去當起背景來了。    

　　烏野除了獲得冠軍，但是西谷和影山還分別獲得了最佳自由球員與最佳舉球員，算是喜上加喜了，可是西谷卻面無表情地上去領獎，這下子連神經大條的日向都發現了西谷的不對勁，去問起來，西谷也只是平淡的說著沒事。

　　與其說是沒事，不如說西谷也說不清楚自己心情差的理由，為什麼看見東峰和其他人講話心情就突然煩燥了呢？他們是不是約好一起來的？在比賽的時候，東峰有認真看嗎？還是都在和他的朋友聊天呢？

　　「旭前輩！」西谷一愣，視線聚焦在迎面朝著他走來的東峰身上，身後的人都已經紛紛朝東峰問好，但西谷卻仍然傻愣在原地。

　　「大家好！」東峰像是沒有注意到西谷的小情緒一般，自顧自的和大夥問好。

    「我看到了哦！」田中一臉八卦地用手肘撞了一下東峰，又道，「是女孩子陪你來的，女朋友？」

　　「不是，只是學院的同學而已，她以前也是念烏野的，說有機會的話也想看排球比賽，我們就約了一起來。」東峰不好意思的回答。

　　緣下等人發出咦的聲音，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起鬨著。

　　田中左右轉頭找了一下卻沒有看到女孩子的身影因此又問：「你讓她一個人回去啦？」

　　「她去洗手間了，正好看到你們出來，就先過來跟你們打招呼。」東峰解釋道。

　　「那等等是要送她回家的意思吧？」緣下說。

　　東峰尷尬地點點頭，然後大家又瞎鬧著起鬨了，開始問起與那女孩子有關的問題。

　　這期間，西谷越加沒心思聽下去，好在烏養教練過來喊大家上車了，西谷一聽就趕緊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，也不管其他人好像在叫他。

　　東峰婉拒了加入烏野慶功宴的邀約，說待會要和朋友一起去吃飯，烏養教練馬上意會過來，拍了拍東峰的肩膀說好樣的，便催促著其他人趕快上車了。

　　上完廁所出來的早川，沒看見東峰在原地等她，只聽到某處傳來歡騰的聲音，早川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，果然看見了被高中學弟包圍著的東峰。

　　知道東峰需要一些時間和學弟們敘敘舊，早川很體貼地沒去打擾，只是站在不遠處觀察著他們每一個人，然後她注意到一個人。

　　那個人個子不高，從他和東峰的相對身高看起來，與自己的身高差不多，他的表情不同於其他人那樣的雀躍，只是表情木然地站在原地，在教練過來叫他們上車時就率先離開了。

　　「跟你後輩們聊得都還愉快嗎？」待他們走後，早川才走來東峰身邊，笑瞇瞇地問道。

　　「嗯！」東峰點點頭，但又想到自己好像沒能跟西谷說上話，不禁又失落了起來。

　　「看表情好像不是真的很開心呀？」早川仰起頭，看著東峰，又道，「難道是因為即使自己不在，後輩們也表現得這麼出色，而鬧彆扭了嗎？」

　　東峰一愣，然後微笑道：「當然不是，後輩們本來就很厲害，有沒有我，他們都能表現得一樣好，這是一定的。」

　　「那為什麼看起來好像不開心呢？」

　　「大概是……有點寂寞了吧！」

　　東峰突然想起來，以前每次比完賽後，西谷都會在自己身旁轉呀轉的，誇讚著東峰剛剛的扣球，讓他都不好意思起來了；偶爾，西谷也會說自己的哪顆接球很帥，然後抬起頭，用他那雙大眼盯著自己看，像是隻搖著尾巴等待獎勵的小狗，只要自己稍微誇講幾句，西谷就會開心的蹦蹦跳跳地誇下等等要吃幾支冰棒的豪語。

　　然而，今天的西谷卻沒有像以往這樣期待著自己，東峰甚至於不記得剛剛的西谷是什麼樣的表情，這讓東峰不禁感到寂寞了起來。